“凭什么?”黄金荣一听这话就气炸了,“你可知道有多少人跟了我几十年,到现在还未有个出头机会,杜月笙算什么?我如果撇开那些苦兄弟,单单给杜月笙这个机会,又如何让别人服心?”
林桂生哂道:“跟了你几十年的兄弟,竟无一人获得机会,这足证你自己心眼太小、嫉贤妒能。这个杜月笙可不一样,你如果给他一个机会,他肯定会还你一个惊喜的。”
“惊喜?我看未必!”黄金荣悻悻不已,“我就不明白了,杜月笙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让你这样抬举他,你不会和他……”
林桂生气恼道:“你敢再说?敢再说,信不信老娘掐死你?”
黄金荣急忙把话岔开:“我说了又怎么着?今天你给我说清楚,杜月笙他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当然了不起?”林桂生道,“我观察的是他如何花掉那2000块钱。那么大一笔钱,他如果狂嫖滥赌、恣意挥霍,这就证明他是个有胆量、有肩胛、手条子宽的义气之徒,但充其量不过是个小白相人,不会有什么大出息。他如果把那笔钱存银行,买房子,开个店铺,不过是个普通的守财奴,最多是第二个黄金荣罢了。一个我就腻了,再来一个更消受不了。但现在,杜月笙把这些钱都用在清理旧欠、结交朋友上。他这样做,是因为他不但要做人,而且还要做人上之人。从这一点上,我断定他是我们最需要的得力帮手,我们一定要好好地培养他、扶植他,免得他从别人那里获得机会,等日后发达了,倒显得我们自己太小人、太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