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识愁,蓼红芭蕉绿。
闻声故人来,掩裾循阶去。
泥墙影姗姗,竹梢风徐徐。
当时一念起,十年终不渝。
东风误花期,江水带潮急。
肯将白首约,换作浮萍聚。
苏离离默默地念了一回,只觉辞藻朴实,却别有一番婉淡情致。细细想去,不忍释手。仿佛回到棺材铺里,那葫芦架下斑斑驳驳的阳光映着井水从自己手上划过,冰莹清澈;清晨的白霜伴着心意缱绻凝在屋檐上,木头说“你去做饭,我去给程叔开门”。
这题诗的女子十年不渝,只换得浮萍一聚。自己并未曾许下白首约,又能得来什么?只怕是白驹过隙,时光匆匆。一时间入了魔怔,只想着今是昨非,握着那绢子掉下泪来。不觉身后有人极轻地一叹。
苏离离猝然回头,那竹屋门前站着个白衣女子,应是没有三十岁,病容清减,长发素绾,厚棉袄子穿在她身上也不显臃肿。她微笑地看着苏离离,目色柔和。苏离离握着绢子站起来,“你是谁?”
那女子淡淡笑道:“你在我的屋子前。”声音柔婉,有些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