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沿着伐木道走回湖边时,天刚蒙蒙亮。
“非常抱歉,我不该带你来的,尼基 [3] ,”父亲说,手术后的兴奋劲儿已经无影无踪,“太糟糕了,让你从头看到尾。”
“夫人们生孩子都是这样遭罪的吗?”尼克问。
“不是的。那是个非常、非常少见的例外。”
“他为什么要自杀呀,爸爸?”
“我不知道,尼克。我猜,大概是他经不住事情吧。”
“自杀的人很多吗,爸爸?”
“不是很多,尼克。”
“女人自杀的多吗?”
“很少见的。”
“从来没有吗?”
“嗯,也有。有时候有。”
“爸爸?”
“嗯?”
“乔治叔叔去哪儿了?”
“他会来的,不会有事的。”
“死是很难的事情吗,爸爸?”
“不难,我想,死是很容易的事,尼克。要看具体情况。”
他们在船里面落了座,尼克在船尾,他父亲划桨。太阳正从山峦后面升起来。一条鲈鱼跳出水,在湖面上荡起一圈涟漪。尼克把手伸下去,让它在水里拖行。在寒意凛冽的清晨,水给人暖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