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自己内心里这个越来越强烈的想法吓了一跳.
甚至在进入军营伴随她被她赶走,他都不曾这样恨过.
自始至终,他都不曾恨过她.
在来到金国之前,他也一直以为,自己恨的是岳鹏举,真正恨的唯有他,正是他花言巧语,无礼,才有自己的“夺妻之恨”.可是,当这种恨,得不到发泄,逐渐在心灵的角落里膨胀时,才明白,也许,真正的毁灭,也许才会带来真正的痛快.
“送入洞房!”
“送入洞房!!!”
声声刺耳,往日不曾明白的锥心刺骨,这时才明白,花溶,已非昔日海岛上自己能绝对掌控的小丫头,更不是自己拜堂成亲过的妻子.
她是铁了心的离开和决绝,自己纵然千辛万苦,也是得不到的.
就如刘家寺金营的搏命,就如茫茫大海上的舍身——所换来的,唯有她的背影,和跟其他男人的“送入洞房”!
他下意识地伸手进怀里,如昔日许多次做过的动作,可是,怀里空空的,再也没有了那张年庚婚贴——没有了,早已碎成破片,如心一般,化为灰烬了.
恨意和情欲,交织着,仿佛在心脏弹奏一曲爱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