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黑人的解放大概要等到这种社会和政治战略的充分发展才会到来。对黑人来说,仅仅依靠对白人道德觉悟的信任,期待能从白人迫使他们陷入的卑下的社会经济地位中完全解放出来,这是毫无希望的;企图通过暴力反叛来取得胜利也同样是毫无希望的。
为改善白人和黑人之间的关系,道德和理性力量起着重要作用。为其种族自由而战斗的黑人领导人所受的优良教育大多来自仁慈的白人建立的学校。各种种族间的委员会在消除种族间的误解和促进相互理解方面所从事的工作值得赞扬,但是这些教育的和调解的机构都有这种纯理性的和道德的努力所显示的一切局限性,因为它们都是在一个既定的不公正制度下起作用的。白人慈善团体主办管理的黑人学校也只是鼓励个别的黑人追求更高形式的自我实现,但它们并不正面攻击使黑人遭受苦难的社会非正义。种族委员会试图在不激发白人对抗的情况下为黑人争取更多的社会政治权利,他们虽试图扩大其作用,然而却只能在一定限制内即“协议范围”内起作用。这就意味着,他们只能保障黑人享受最低限的权利,例如更好的环境卫生、警察保护和有足够多的学校,但他们却并未涉及黑人在政治上和经济上被剥夺的权利。他们对这种做法抱有希望归根到底是因为从来就对教育的力量有信心,并认为通过道德的说服就可软化白人的心肠。这种信心正像上述期待一样,总是充满着许多幻想。然而,不管有多少个别白人认为或将认识到自己与黑人的事业是完全一致的,但如果不对白人种族施以强制,美国的白种人就不会承认黑人与他们有平等的权利。就这一点而论,人们是可以用全部历史已确证的独断论口气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