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注:指王赓,字受庆),又回无锡去了。新近才算把那买军火上当的一场官司了结。还算好,没有赔钱。差事名目换了,本来是顾问,现在改了谘议,薪水还是照旧三百。按老高的口气,是算不得意的。他后天从无锡回来,我倒想去看他一次,你说好否?钱昌照我在火车里碰着;他穿了一身衣服,修饰得像新郎官似的,依旧是那满面笑容。我问起他最近的“计划”,他说他决意再读书;孙传芳请他他不去,他决意再拜老师念老书。现在瞒了家里在上海江湾租了一个花园,预备“闭户三年”,不能算没有志气,这孩子!但我每回见他总觉得有些好笑,你觉不觉得?不知不觉尽说了旁人的事情。妈坐在我对面,似乎要与我说话的样子。我得赶快把信寄出,动身前至少还有一两次信。眉眉,你等着我吧,相见不远了,不该欢慰吗?
摩摩
年初八
眉爱:
今天该是你我欢喜的日子了,我的亲亲的眉眉!方才已经发电给适之,爸爸也写了信给他。现在我把事情的大致讲一讲:我们的家产差不多已经算分了,我们与大伯一家一半。但为家产都系营业,管理仍需统一。所谓分者即每年进出各归各就是了,来源大都还是共同的。例如酱业、银号、以及别种行业。然后在爸爸名下再作为三份开:老辈(爸妈)自己留开一份,幼仪及欢儿立开一份,我们得一份:这是产业的暂时支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