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对我太好了!……”史丹卜克听得出神了。
“至于那余下的十二万法郎……”
“别说了,先生,”艺术家说,“我只要我亲爱的奥当斯……”
“听我说好不好,你这个急躁的孩子?至于那十二万法郎,我没有;可是你一定会到手的……”
“先生!……”
“你可以得之于政府,我向你担保,替你招揽定件。你瞧,不久你可以在大理石仓库有一个工场。你再拿几件美丽的作品去参加展览会,我设法送你进学士院。上边对我们弟兄俩好得很,我希望能替你招揽几件凡尔赛宫的雕塑,挣它三万法郎。你还可以接到巴黎市政府的、贵族院的、这儿那儿的定件,你会忙不过来,要雇用助手呢。这样,我把你补足了。你看这种方式的陪嫁对你合适不合适,你考虑考虑自己的力量吧……”
“我觉得即使没有这些,我也能赤手空拳替太太挣一份家业!”高尚的艺术家回答。
“这我才喜欢啦,”男爵高声说,“年富力强的青年应当有这样的自信!为了一个女人,我连整个军队都会打败的!”他抓起青年雕塑家的手拍了一下,“好吧,我答应你了。下星期日签婚约,再下一个星期六上教堂,那一天是我太太的生日!”
“行啦!你未婚夫跟你父亲在拥抱了。”男爵夫人对脸孔贴在玻璃窗上的女儿说。
文赛斯拉晚上回去,方始明白他开释的经过。门房递给他一包东西,里面是债务文件,判决书上批明了收讫字样,另外附有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