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昌宗回敬着冷笑,琉璃般的眼珠里有着潋滟的光,美得并不真实,“既然诸位都有眼疾,张某也不能耽搁了诸位的病情,认输服软自是简单,一句话嘛,说什么不是说?只是这位南阳王殿下看着年岁不大,心胸却窄的很,全然没有少年该有的意气,以后可怎么好,这份颠倒黑白的功夫也不知道是像谁!”当时武延基的父亲武承嗣在朝堂上排除异己,用了不少卑劣的手段,武延基听说后,私下里也并不完全赞同,但面对外人的议论,他还是坚决维护父亲的威权。
听他含沙射影,武延基不甘示弱,坏心思一起,以为只是在打闹,可以百无禁忌,“叫张昌宗对吧?除了这副出众的皮囊,你还有什么能耐?说得好听是玉面郎君,可若直白一些,不过是绣花枕头,皇城里贵妇如云,可都巴望着能一亲香泽呢!不知今夕哪位夫人有此福分?她是半老徐娘还是鹤发老妪?”
众人哄堂大笑,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可对于当事者张昌宗来说,这份奇耻大辱足以铭刻终生。风水轮流转,他被太平公主挑中常侍君侧,虽扮演的不是光鲜角色,可明里已经没人再敢对他指手画脚,暗地里呢?像武延基这些皇亲贵胄,怕是打从心底仍是亵慢的态度。既然如此,不如先挖苦奚落这武承嗣一番,也算是报了当日的口舌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