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笑了,重新大声回答道:我是写作的!
他反应过来,噢噢两声。
唉,有整整五年过去了,我真该死,现在才想到为读者们详细提起这位保家卫国的退役老兵的事情,不过我当下将老兵的往事留在《1929年的珍花》这部作品的末尾来讲述,也算合时宜。
卫国老战士轻声告诉我,他的右手是在1962年中印边境自卫反击战的时候受伤的,是被手榴弹炸没的。
我的共情能力强,某些方面的代入感也不弱,比如倘若我看到很多血液,我浑身可能发软,并觉得自己身上也流失了很多的血液,而我仿佛失血过多有些提不起力气了……
当我们坐在一张桌子上拼桌吃面之前,我看到他残障的右手那一刻,即使自己不知道对方身上发生了什么,我已经感觉到很疼痛了。所以,在他主动跟我说了一部分往事以后,我才冒昧地问他,您的手被炸伤的时候痛吗?现在还痛吗?
别以为我问了一句废话,我只是不敢想象他被炸伤时会有多痛。
他右手的手指全部截肢了……差不多截肢至手腕那部分……
我如今记不太清我们那时原本更多的对话了,只记得某部分内容大概的意思。老战士大约是说:“当年我只顾着面前紧迫的战争……大家可都在拼命啊……而我整个人很紧张……特别紧张……紧张啊……以至于没有感觉到太痛……而且我的手被炸伤以后……我就只感觉到麻……被炸弹震麻了……你知道吗……还有痛到麻木的那种麻……就感觉不到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