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动身钻进树林,离开小溪,我步行跟在他身后。我们还没走出五步,就听见了弗雷德的喊叫声。“你去哪?”
那人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弗雷德呆呆地站在溪水里,手里的松鼠枪指着那人的脸。人高马大的弗雷德看上去的确吓人,那一脸置人于死地的表情更令人毛骨悚然,况且他离我们还不到十米距离。
“她是你的人?”那人说。
“跟你无关,先生。”
“你是蓄奴派还是废奴派?”
“你再说一个字儿,我就原地结果了你。把她放开,迈开你的两只脚走路。”
嗨,弗雷德本该弄死那人的,可偏偏没有。那人放了我,一溜烟走了,手里还攥着我的松鼠枪。
弗雷德上了岸说:“咱们离开这条小溪,去找大部队吧。这里太危险。大伙儿出发的地方对面,还有另一条小溪。”
我们回到拴马的地方,往北骑了约摸半个小时,这次,来到一片开阔地,另一条更宽的溪水处。弗雷德说:“咱们可以在这里逮住鸭子、野鸡什么的,说不定还能逮住一只老鹰。天就要黑了,它们最后一次出来觅食。待在这儿别动,洋葱头,别出声。”他下了马离开,手里还拿着松鼠枪。
我待在原地,看着他在树林里钻来钻去。他真是个行家,简直是个草上飞,没发出半点声响。他没走多远,可能还不到三十米,我仍能看见他的身影穿梭在疏影之间,这时他看出一根直冲云霄的白桦树树枝上有情况。他举起步枪,打出一颗子弹,一只大鸟应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