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歌深吸一口气:“反观大殷,朝堂党政激烈,官场奸佞横行,百姓苦不堪言,就连军队的粮草,都不能按时补给。内忧外患,气数已尽。”
商清晏眼中泛着苦意:“虞大人这话,若被旁人听了去,可是要杀头的。”
虞安歌却是坚定道:“所以我只说与王爷。”
虞安歌知道,商清晏与她的心,是相同的。
他身为先帝遗子,自身尚且难保,依然冒着危险,了解时政,亲赴江南。
虞安歌一个初入朝堂的新人,能够了解江南盐政的细情,能够让向怡在京兆府活着挺过来,能够那么快收拾恒亲王余党,都离不开商清晏在背后相助。
更重要的是,前世的商清晏,能够在凉国入侵时挺身而出,召集兵马,赶赴边关。
他看似淡泊萧散,实则静水流深。
商清晏心头再次被触动,他微蜷着手,呼吸清浅:“我也,只说与你。”
二人站得很近,院落安静。
虞安歌听到一阵心跳声:“王爷可愿,与我一起扶大厦之将倾,哪怕九死一生,万劫不复。”
商清晏一瞬间想到许多东西。
想到父皇对他的希冀与嘱咐,想到被废后,在皇叔手下艰难求生,想到来崇义县这一路所睹之惨状。
商清晏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死生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