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有志于史,能够出任史官,本应是遂了本愿,但当时正值唐朝政局混乱时期,政出多门,史馆监修太多,人各言殊,他感到很难发挥自己的才能。他写《史通·自叙》时回忆当时的处境:“凡所著述,尝欲行其旧议,而当时同作诸士及监修贵臣,每与其凿枘相违,龃龉难入。故其所载削,皆与俗浮沈,虽自谓依违苟从,然犹大为史官所嫉。嗟乎!虽任当其职而吾道不行,见用于时而美志不遂。郁怏孤愤,无以寄怀。”这不仅促使他对当时的官修史书制度进行反思,同时也促使他思考作为一个史家应该具备哪些素质与条件。他感到“当时载笔之士,其义不纯”,也就是不懂史学的真义,因而他感到有必要对过去的史学进行一次系统的批判总结,“辨其指归,殚其体统”,这就是《史通》写作的动机。刘知几的这种意识并不是孤立的,他的《史通》写成后,当时著名学者徐坚非常推崇,说:“居史职旨,宜置此书于座右。”[61]刘知几还与当时的史学家朱敬则、刘允济、薛谦光、元行冲、吴兢、裴怀古常“以言议见许,道术相知,所有榷扬,得尽怀抱”。这说明史家自觉意识的萌醒,是当时史学界的普遍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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