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婧把镜头架好。许珍贵心一横,脸皮一厚,抬手一翻身就上了吊环。
郑前程躲开白小婧正在直播的镜头,看到他姐站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就走过去。
郑家悦遥遥地看着许珍贵,吊环转得越来越快,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有头发和裙摆一圈圈飞扬起来。天黑下来了,小广场有霓虹灯亮起,郑家悦环视四周,念叨着:“失策了,应该准备个亮一点的灯,天黑了看不清楚。白小婧怎么不多带一个大灯呢?”
远处街上的霓虹灯从背面打过来,衬得正在吊环上旋转的人像是一幅流动的剪影。“这样也挺好看的,”郑前程说,“像一个梦。”
周围人的喝彩声此起彼伏,郑家悦轻叹口气,说道:“是啊。从小到大,她一直是那个喜欢做梦,也敢做梦的人。现在,只有她的梦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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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安安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出门是什么时候了。她们家是老房子没有电梯,五楼。当年祝安安刚从医院回到家的时候,每次去复诊和做复健都是爸爸或妈妈把她背上背下。倒也是能雇护工,可以背,也可以用轮椅或者担架,但爸妈说没关系,他们身体好着呢,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
她只有不到九十斤,趴在爸爸背上的时候,还是明显看出了他的吃力。爸妈都显得很高兴,听说她愿意试试出门了,两人在偷偷商量,要不把老房子卖了,换个带电梯的,或者索性换个一楼。但她心里清楚,小城市的房子没价没市,卖了再买,他们很可能要降级到一家四口挤一个小两居。祝宁宁还有好几年才上大学,这样对她也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