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忙脚乱中,我们身子开始往下躺。一种模糊的急迫感攫取了我们的身心,我们缠绕在一起,开始剔除所有阻碍我们的衣物和别的东西,互帮互助,自动自觉。我们成为罪与光的同盟,自己再也不是自己。
第二天早晨我醒来时,路圆圆枕着我的已经麻木却也舍不得从她脖子下抽出来胳膊。她仍在熟睡,面部安详静谧,那些凌厉的东西暂时被什么东西消融了。她身体滑腻,蜷缩在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获得巨大满足从而松弛的躯体之中。我定定地看着她,由于目光离她脸部太近,在某些瞬间,忽然产生恍惚之感。我不知道她会不会一辈子跟定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永远忠诚于她。未来太过遥远,却也不能稀释我此刻的感动。我是惯于感动的,有时甚至带有一些表演给自己看的性质。然而,我知道,此刻不是,绝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