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
邱天的辉腾再次停在了,她那贫民窟一样的小区里,等着迎接她一起前去帝都。
一一是抗拒的。
半年了,她想尽办法躲着邱天,却不料,这家伙远比她想象的,更有耐心。
不管是偶遇、巧遇,还是公事、会谈,尽管一一再三强调,她心有所属,邱天还是以每天都在一一面前晃荡一圈作结。一一从初时冰刀霜剑,也慢慢变成了和风细雨,不再那么抵触,只是心里隐隐担心着。
“一一啊,这世上,欠什么都不要欠别人的情,咱们还不起”——这是一一爸刚刚过世时,那些亲戚自动关闭六识,准备老死不相往来时,一一妈劝解愤怒的一一时说的话,“她们不愿来往也好,她们欠咱们情不还也罢,都过去了,以后,咱们不欠她们的就成了。”
是啊,情债最难还。
“那我该拿什么还你啊……”一一不小心嘀咕出了声。
“拿什么还?好说,以身相许呗”,专心开车的邱天有一双狼耳。
一一白眼一翻:“懒得理你,睡了。”
说着将眼罩一拉,竟真的昏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她又来到了那间北风呼啸穿过的小破茅屋,看到了灵芝小弟朝她走来,一如初见那天,他一袭红衣,缎发及腰。
但是,他的眼神清冷,浑似不认识一一一般,一股寒气从一一五脏中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