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淡淡地“嗯”了声,端着茶碗,垂眼轻啜了一口:“昭王回京后,陛下并未重用,此事,你如何看?”
沈青黎淡声道:“昭王功过相抵,陛下将他闲置,是做给天下人看的,为了将事情揭过,将来,史书里记载临州大涝,只会记载昭王如何赈灾,这些,都是陛下的爱子之心。”
也是晋元帝为皇族扯上的遮羞布。
可惜,景昭没有体会到,只当晋元帝对他不满,心中正愤懑着。
“哦?”沈崇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你觉得昭王有功?”
“临州赈济及时,未发生暴乱,便是功。”
“但这是你的功,非昭王的。”
沈青黎神色坦荡,处变不惊道:“昭王冒犯我时,被宴王撞见,宴王为我出气罢了。”
景昭是君,萧家和沈家是臣,说冒犯,着实有些大不敬,沈崇却并未纠正,他对皇族的敬畏之心,也没多少。
在他眼里,只有利益。
大庭广众之下,萧宴玄连皇子都敢打伤,足以证明,他对沈青黎宠爱入骨。
这就是利。
而这利益最大的保障,是诞下一个有沈家血脉的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