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是远超身在局中的燕平楚的认识的,面对时宜直白而厚重的言语,燕平楚只觉自己的呼吸一窒,从脖颈一直到头顶微微被扯动着的麻,“娘娘,奴才如何能够担得起……”
“你担得起的。”时宜打断了他下意识的自我否定,将这几个字又重复了一遍。
于是就想起来她第一次在廊下见他时,他的自称还是臣,而非如今一口一个毫不留情地一次又一次亲自剥开往日伤口的奴才。
时宜的信任也不是仗着自己知道原著剧情,就说给就给的,她令人查过燕平楚。
知道他曾在深宫里,因为太过出众的相貌,备受资历更深的太监们欺凌的黑暗岁月。
她曾疑心过,像燕平楚这样扔进书香世家出身的公子堆里都出挑的人,是怎么会落到以这种方式入宫的。
疑心他是不是也有诸如当官的父亲含冤而死,或者家族牵涉进一桩冤案之类要入宫洗刷冤屈的不得已过往,手握热血的复仇剧本。
可事实是,他身家背景清白,入宫只是因为单纯却足以要人命的贫穷,和宫里绝大多数的宫女太监一样。
时宜曾对此表露过疑问,在某个商议完政事气氛还融洽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