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幽默文学,伍叔傥评论:“如果要在中国找真正能写幽默文章的人,要属清末湖南学者王闿运吧。另外能用国语体写幽默文章的人,要属鲁迅吧。能到鲁迅的程度,才能毫无挂碍地说是真正的幽默。”“林语堂虽然非常推重明代的小品文,但鲁迅见了说,林语堂对于明代的文章也不太了解吧。我认为差不多就是那样。”
难能可贵的是,伍叔傥回忆了自己拜访鲁迅的情形,这是对鲁迅日记非常有益的补充:“鲁迅的古文之工巧不让黄侃先生。在那之前,我一直自觉比他长于古文,那时就有一点失去信心。于是我就主动去拜访他,坦率地说了这些。不过鲁迅非常寡言,基本上不太说话。那时即使说了长达两个小时的话,鲁迅也只是说了国民党内部肃清共党分子的话题,还有广东的各种各样的杂谈而已。真是非常寡言。在鲁迅那时候的日记中,好像出现了我的名字。”
一九五七年八月八日,伍叔傥在给钟应梅的信中,亦表达了鲁迅在新旧文体上游刃有余的观点:“文章体制,用之各有所适,古人之所已知,故才高者兼备众体。近如鲁迅,尚识此理,故小说则用白话,而序传墓志,亦不废雅润之音。”(钟应梅《悼念伍叔傥先生》,载香港《崇基校刊》第四十一期,一九六六年十二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