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的松针,亓蓁提步走到床前,汤药起了作用,逝川已陷入沉睡,不到八个时辰不会醒来,她特地在汤药里多加了一味药,为了让他好好休息。
他的脸色很苍白,嘴唇也失去血色。
如果这个时候对他下手的话,轻而易举,在没确定是敌是友之前,她都会将对方当成敌人,因为有时候,信任的代价她付不起,也不想去付。
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间两枚松针泛着清冷的光,只要她出手……这个未知隐患就会永久剔除……她可以因为报恩不惜以自己的血助他恢复,同时也可以因为他的威胁性毫不犹豫地下手。
逝川睡的安心,并不知道自己正在生死一线间。
夹着松针的手慢慢垂下,下不了手么……亓蓁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无力过,手几乎不受自己的控制。
视线瞥到他左手包扎处,亓蓁眼眸一沉,她想起来了,逝川左手是因她而伤,在一醉楼后院,她被他拉开的同时,他也为她挡去了要命的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