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你为何这么说?”
在返回地球途中,贝莱花了许多时间整理思绪,包括仔细想象如何用说之以理的方式跟地球官员侃侃而谈。现在他却不知如何开口。
他答道:“我不确定能否说得清楚。”
“没关系,让我听听看。反正只是大略描述罢了。”
贝莱说:“有一样东西,人类保有了百万年,却被索拉利人放弃了。这样东西要比原子能、城市、农业、工具、火,乃至一切的一切更为重要,因为一切的一切都是它所造就的。”
“我不想猜谜,贝莱,那到底是什么?”
“就是群居,次长,也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合作。索拉利把它完全放弃了。那个世界上的人个个离群索居,他们唯一的社会学家居然还引以为傲。顺便提一下,那位社会学家从未听过社会数学这门学问,因为连社会学都是他自己发明的。没有任何人教导他,没有任何人帮助他,没有任何人替他找出自身的盲点。在索拉利,只有机器人学是唯一真正发达的科学,但也只有一小撮人从事研究;一旦需要分析机器人和人类的互动,他们就得向地球人求助了。
“索拉利的艺术,次长,都是抽象的。在地球的众多艺术形式中,当然也有抽象艺术,但索拉利却只有这一种。人味儿通通不见了。而他们对未来的展望则是人工生殖,是让人类完全不再自然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