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表弟在开赴战场之前,想必会抽空赏光和我们共进一次晚餐的,是不是啊,科克纳尔夫人!”
这一回,波尔多斯不是当胸而是当胃挨了一家伙,立时感觉到了;看来科克纳尔夫人也不是木知木觉的,因为她赶紧发话了:
“倘使今儿我们亏待了我的表弟,他下回就再也不会上门来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在巴黎时间挺紧的,不大会有时间再来看我们,所以我们也不能要他把出发前属于自己支配的那点时间都花在我们身上。”
“喔!我的腿,我这可怜的腿唷!你们到哪儿去了?”科克纳尔喃喃地说。
随后他挤出了个笑容。
波尔多斯在饕餮的食欲遭到袭击之时,得到这样的声援,不禁油然涌起一股对讼师夫人的感激之情。
不一会儿就到开饭的时候了。大家走进餐室,那是一个位于厨房对面的黑魆魆的大房间。
那几个办事员似乎闻到了屋里有股平日少有的香味,所以都像军人那般毫厘不爽,准时来到餐室,每人手里拿着自己的凳子,但等在餐桌前就座。只见他们兀自在活动上下颌骨,这真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准备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