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他的手不停地问:“怎么了?”
谭向北极小声地说:“所有人都在瞒着她。”
这句话如四月春雷,在我心里轰隆一声响,让一切像个笑话。
遇春街结了冰面,我失魂落魄地走回家,不小心摔了一跤。我扶着墙试了好几次站起来,这时身边出现了一双手。
在暖和的火炉旁,单一梁从炉灰里扒出了两个烤芋头出来,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
“苏霭,你来真的啊?”他努力笑,像电影里的江湖儿女一般,想要把沉重的爱说得轻巧再轻巧。
我没说话,皱眉看着他。我不知道如何开口,但或许这是我们心照不宣的事情,所以一个烤芋头治愈不了我的悲伤。
那之后,我就很少看见谭向北了。当我们偶遇的频率从过去的一天一次变成半个月一次之后,我才不得不承认,我们之间所有所谓的联系都是我一个人的死撑。
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学校里的氛围越来越紧张,我埋头和数学试卷对抗的时候,小白疲倦地来找我。她坐在我前面的位置上,头埋在我的书桌前,闷闷地说:“商琳百走了。”
我一时没明白“走了”的含义,目光呆滞地看着她。
“她办了休学手续,被家人带出国治疗去了。”
我愣了许久,怔怔地问:“那谭向北呢?”
“不知道。”小白叹了一口气,“谭向北是校长的亲外孙,以后八成也是要出国深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