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扭头去看严岩,他低着头,脸上有些犹豫不决的神情。
我想了想,把手放下来:“我们的关系其实没以前那么好了吧?”
他抬头看我,脸上的表情很是意外。
我耸耸肩:“我想用疏远这个词的,但是感觉太可怜了,不算这种丧失记忆穿越时空的紊乱状态,这个……”我指指自己,“没有朋友吧?”
他的嘴角轻轻压了一下,没有说话。我猜这是默认。
“日程表上全是公事,短信和手机里的邮件也都是公事,来探望的也都是公事。”我是真的要好好琢磨那部所谓的智能手机的,“气成这样,肝脏君还好吗?”
他有点儿无奈地笑了笑。
“辛苦你了。”我说。
“别这样。”他皱着眉,摇摇头。
我看着不远处的商业街,伸出手,沿着公园的边线划出暧昧不清的轮廓。
“这里真好,”我说,“明明只隔了一个公园,这边却好像什么变化都没有一样。”
严岩抬头看我,又顺着我的指尖看过去,好像有些难过又有些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我假装没有看到,只是轻松地说:“叔叔阿姨也是,都没有适应不能地怀疑地漫长地看着我,是因为我之后都没有再探望过他们吗?”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转头看向严岩,“我10年来都没有过来看过叔叔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