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基督山伯爵由阿里陪同,动身去欧特伊。
次日下午三时许,阿里听到一下铃声的呼唤,便走进伯爵的书房。
“阿里呀,”伯爵对他说,“你经常对我讲,你抛套索特别灵活吧?”
阿里点头称是,并且骄傲地挺起身子。
“好!……这么说,你用套索,能拉住一头公牛吗?”
阿里又点头称是。
“一只老虎呢?”
阿里同样点头。
“一头狮子呢?”
阿里做了个抛套索的动作,再模仿被勒住喉咙的一声狮吼。
“好,我明白,”基督山伯爵说道,“你猎过狮子吧?”
阿里骄傲地点了点头。
“那么,两匹狂奔的惊马,你拉得住吗?”
阿里微笑起来。
“那好,听我说,”基督山伯爵又说道,“待会儿,要有一辆车经过这里,拉车奔跑的正是我昨天的那两匹银灰花斑马。你不惜被轧死的危险,也要将马车拦在这门前。”
阿里下楼走到街上,在门前的马路上画了一条线,再回到楼上,指给一直注视他的伯爵看那条线。
伯爵轻轻拍了拍阿里的肩膀:这是他对阿里表示感谢的方式。继而,这个努比亚人走到小楼和街道的拐角,坐到墙角石上抽起土耳其长烟斗;伯爵则回到房中,不再管这事儿了。
大约五点钟,即到了伯爵等待马车经过的时刻,仔细观察就能看出,他产生了不易觉察的略微焦急的神色:他在临街的房间里踱步,不时侧耳倾听,还时而走近窗口张望,瞧见阿里从容地一口一口吐着烟雾,表明努比亚人全心扑在这件大事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