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我在跟火车说话。乘定们差不多都睡着了,若跟没睡的人说话,会把大家惊醒的。
来时也是乘坐的这次列车。坐这样的车怎么就不困呢?睡不着,就抽起了烟。
列车长忽然在我的卧铺边站住了,我以为是来制止抽烟的。他打量着我问:“你叫什么名?”我说了名字,他又盘问:“工作单位?”我说了单位,他还问:“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干什么?”好像我是越境特务。
原来我掏烟时不小心把函大学生证从衣兜里抖掉了。多有意思,列车长也是我们同一个学校的函大学生。这么遥远的火车上也有同学!我们很快兴致勃勃谈到寒大的甘苦。
我们“寒大”寒酸是寒酸,但什么人没有?省委的、市委的、电台的、报社的、演员、医生、教师、工人、战士、警察、商店职员、作家、部长也有,还有“个体户”。可称上世界之最的是,有人已当了五年大学助教还参加了我们的学习,不然到死他的档案里也只能填中学文化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