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又是一封你的电报,先生。”
“谢谢你,”我说。
我拆开电报。这是从潘普洛纳转来的。
能否来马德里蒙大拿旅馆我处境不佳勃莱特
门人站在一旁不,或许在等第二笔小费吧。
“到马德里去的火车什么时候开?”
“今儿早上九点钟开出了。十一点有班慢车,今晚十点有班‘南方快车’。”
“给我买一张‘南方快车’的卧铺票。要现在就给你钱吗?”
“随你的便,”他说。“我记在帐上吧。”
“就那么办。”
哦,看来圣塞瓦斯蒂安是待不下去啦。我看,我是依稀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的。我看见看门人在门口站着。
“请给我拿张电报纸来。”
他拿来了,我拿出钢笔,用印刷体写着:
马德里蒙大拿旅馆阿施利夫人乘南方快车明抵爱你的杰克
这样处理看来可以解决问题了。就是这样。送一个女人跟一个男人出走。把她介绍给另一个男人, 让她陪他出走。 现在又要去把她接回来。而且在电报上写上“爱你的”。事情就是这样。我进屋去吃中饭。
那天晚上在“南方快车”上我没睡多少觉。第二天早晨,我在餐车里吃早饭,观看阿维拉和埃斯科里亚尔之间那一带多山和松林的地带。我看见窗外阳光照耀下的埃斯科里亚尔古建筑群,灰暗、狭长、萧瑟,但并不怎么太注意它。我看见马德里城在大平原上方迎面而来,只见隔着被烈日烤得干旱的原野,在远方一个不高的峭壁的上方,地平线上有一道白色密集的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