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除了同我周围所有人(佩戈蒂除外)的关系都有所改变这一点,如果说还有什么能叫我高兴的话,那就只有佩戈蒂提出的这个计划了。我将再次置身于那些诚实的人中间,他们脸上洋溢着热情欢迎我的光芒;我将重享甜美礼拜天清晨的宁静,听着教堂的钟声,看着石头扔进水里,望着冲破浓雾而来的朦胧船影;我将同小埃米莉游来荡去,向她诉说我的烦恼,在海滩上的贝壳和石子中寻找解脱烦恼的符咒—想到这些,我的心神就平静下来。当然,这种平静转眼就被疑虑打破了,我担心默德斯通小姐不会同意。但就连这份疑虑也很快消除了,因为那天傍晚,就在我同佩戈蒂说话的时候,默德斯通小姐来储藏室里找什么东西,佩戈蒂竟以惊人的勇气,当场提出了这个话题。
“这孩子在那儿会懒散下来啊,”默德斯通小姐盯着泡菜坛子说,“懒散是万恶之源。不过,依我看,不管是在这儿,还是别的什么地方,他总归都无事可做。”
我看得出,佩戈蒂本打算反唇相讥,但为了我着想,她又把话咽了回去,一声没吭。
“哼!”默德斯通小姐说道,眼睛依然盯着泡菜,“不能打扰我弟弟,惹他不痛快,这比什么都重要,这才是头等大事。看来,我最好还是答应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