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身还得请求宫廷的允准。服尔德向主管的大臣陈说,并且问他有没有什么事情交他到柏林去办,大臣答道:“一件也没有。”路易十五旋转身去简直不睬,太子也是这样。终于服尔德请弗雷德里克二世写信给路易十五,请求允许他永远把服尔德留在宫中;路易十五哼着鼻子说他全不在乎,又和朝臣说这不过是普鲁士宫中多了一个疯子,法兰西宫中少了一个疯子罢了。
“一切的开端总是可爱的。”服尔德初到波茨坦的情景真是美妙非凡。普鲁士王亲自迎接他下车。宫中为他举行庆祝会,表演他的悲剧,他巍然坐在王室贵胄之间。他经过的路上大家都喁喁地说:“服尔德……服尔德……”他胸前挂着大勋章,背后挂着侍从长的钥匙,每年享用二万八千金的恩俸。普王周围一小群亲狎的人,那些文人学者开始觉得新来的宠臣可厌了。那时普鲁士宫中也有一般法国人,如弗雷德里克称为“他的无神论者”的拉·梅特里[101],在索邦[102]公然宣称摩西[103]是最大胆的历史家的德普拉特(Desprades),服尔德到后立刻请普王驱逐出宫的少壮的阿诺·巴屈拉尔,而尤以弗雷德里克任为科学院院长的莫佩尔蒂为最著。他是优秀的数学家,以在拉卜尼[104]测算北极子午线而闻名,他在那边带回的两个拉卜尼人[105]在巴黎交际场中轰动一时,服尔德来到的时候,莫佩尔蒂没有在场;他回到柏林,却发现宫中多了一个对他犯过两大不敬罪的文人,居然满身披戴的挂满了勋章。服尔德所犯的两大不敬罪是:一、在他进学士院的演说中,列举当代的名人而忘掉了莫佩尔蒂;二、他与莫佩尔蒂是同国人而胆敢比他更有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