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下来,跟柯希那坏蛋一块儿回去。”乔斯说。杜宾觉得在孩子面前应当保持谦和的样子。不想跟乔斯争辩,于是离开他跟乔琪步行回了家。
“你赌了没有?”他们出了门到了回家的路上,少校问道。
孩子说“没赌”。
“以君子的人格向我起誓,你永远不赌。”
“为什么?”孩子说,“赌钱很好玩的。”少校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向他说明他为什么不能赌。他本想用乔琪的父亲为例来证明他的戒律,可他不愿说任何有损孩子父亲死后名誉的话。他把孩子送回家以后,自己就去睡觉,瞧着孩子的灯光在阿米丽亚房门外的小房间消失了。阿米丽亚的灯光在半小时之后也灭了。我不知道少校为什么把时间记得那么准确。
可是乔斯留了下来,弯腰瞧着赌桌。他不爱赌,但偶尔玩一下子刺激刺激,也不反对。他的宫廷礼服背心的绣花口袋里有些拿破仑金圆在叮当作响。他把手伸过前面的女赌客漂亮的肩膀,押上一块金圆,结果赢了。她稍稍挪动了一下,在旁边给他让出个位置,把长裙从旁边一把空椅子上拿下来。
“来来,给我一点儿好运气。”她说,仍旧带着外国腔。乔琪替她赌,她向他道谢的时候,她说的“谢谢你”用的是地道的英国腔,跟这腔调完全不同。这胖子先生回头瞧了一下,没看见什么有地位的人在注意他,就坐下了。他咕咕哝哝说道:“啊,真的,好吧,上帝保佑我的灵魂。我运气很好;我一定能让你也走好运。”还说了另外一些语无伦次的恭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