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条约史》,又名《废约运动概观》,与郑瑞梅合著,光华出版社一九四四年九月版。
汤增敭出道甚早,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上海文坛也算有点名气,除去教育、社会学等方面的专著,散文、诗歌创作富有个性,而且从革命立场转变上考量,亦值得探究一番。可惜他的运气不如叶永蓁。叶永蓁因为有鲁迅给他的小说《小小十年》作序,在文学史上留下了一笔,而汤增敭,知者甚少,仅见《浙江现代散文发展史》专节提及其“现实咏叹”的价值。如果要全面反映中国现代文学史的面貌,那么汤增敭这样的“文学青年”似乎是很有挖掘必要的。
* 本文写于二〇二〇年六月十五日,发表于《现代中文学刊》二〇二一年第一期。
关注《何典》之外的钱天起*
刘半农重印《何典》,热闹一时。不仅牵涉吴稚晖,鲁迅也破天荒为别人著述写了两篇序。其中一大热点就是北新书局初版时用了很多空格代替删节,刘半农因此写了篇《关于〈何典〉里方方方及其它》回应。关于“方方方”,这里按下不表,只说“其它”——“又有钱式芬先生,很仔细的同我讨论《何典》中的方言。研究方言本是我的本行,所以我将来信附抄在下面,并逐条加以答语”。刘半农抄录钱式芬的信共三十一条,却有十四条提及温州话。如《何典》中的“鏖糟弥陀佛”,“‘鏖糟’污秽也,温州此语极通行”;“小舍人”,“小孩子也。温州称为‘碎舍儿,盖此音之转’”,等等。这位钱式芬懂温州话,十有八九是温州人。因此,前些年有两位关注地方文化的朋友不约而同向我打听钱式芬的事迹,而我孤陋寡闻,也是第一次听说。温州盛产语言文字学家,晚清以来有孙诒让、戴家祥、郑张尚方诸家,我初以为钱式芬是一位被埋没的方言学家,然而一路寻找,呈现的却是另一种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