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这一点感到高兴。因为他还不想考虑爱情和女人。他对这个女人依依不舍,因为她对他有种吸引力,可他庆幸自己不想去触碰她。如果当时有人问他,他会说:“两个属于不同种族的人结婚既不明智也不合适。这两个种族会有外部的障碍,两个种族都不喜欢这种结合。而且两个人之间也会有内部的斗争,这两者之间的离心力会像不同血统之间的离心力一样大——在两种不同的血统之间,这种争斗永无休止。”
但有几次,他那种觉得能安全地防御她的信心动摇了,因为有的时候,仿佛她在血统上对他说来也不完全是异国的,她不仅向他展示她自己的人民,也向他揭示他的人民。他自己从来也没以这种方式观察过他的人民;关于他的民族,他还有许多事情不知道。他只是以某种方式生活在人民中间,他曾是他父亲生活中的一部分,是军校和那些对事业充满热忱的青年的一部分,是土屋的一部分,也是那座宏伟的新城的一部分,但在各部分之间,没有将它们连为一体的纽带。当任何人问他关于他的祖国或人民时,他所说出的知识零碎松散,甚至有时他一边说,一边想起事实上某些事与他所说的话互相矛盾,他终于明白他根本没有真正地谈他的祖国,而只是由于骄傲的缘故在否定那个高个子教士所显示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