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措地想要下跪,却被楚斐然亲自扶起:“我知道,你已没有家人,平日视我如最亲近的人,甚至愿意付出性命,但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对你如同普通下人一般。”
“主子,”冬青委屈地被她揽进怀里,“这世上除了您,奴婢已经没有亲人了。”
楚斐然轻拍她的背,烛光中侧颜平静而肃穆:“冬青,在我心里,你是我在此处唯一的朋友,但你切不可自轻自贱,因为你与我的身份,其实没有区别。”
她的话,让冬青止住哭声,只是眼神更为迷茫。
“我烧掉身契不是为了赶走你,而是想把你当亲妹妹养。”楚斐然摸摸她的头,“不过,你也要自己学着独|立强大,没有人可以时时陪伴你,引领你,懂吗?”
房顶,一人不羁坐于屋檐,手持酒壶,月下如谪世神祗。
杜孤庭凤目之中,几分醉意,他静静地听着这一切。
半刻钟前,听风阁来人,说是侧妃心痛,要王爷回去看看。
其实他知道,这些都不过是花以禅的把戏,不管在何处,她都有各种法子催他去房里。
那殷切模样,教人有些心慌,偏偏燕杀又带回了意想不到的线索,这让他被扰乱心神,倍感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