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终于不笑了,在轻挑神色敛去的一瞬间,那种刀锋寒刃似的冷意便又凝结在了他身上。
“不过分。”他说道,“但我不会告诉你。”
容祈蹙眉,若有所思:“阁下怕牵连家人?”
刺客没想到他如此敏锐,身形僵了下,从房梁上跳下来,在半空旋了个身,无声落地:“你觉得单是中毒还死得不够快么?”
谁知容祈却像是被提醒了:“我命不久矣,而与先严有关的案卷浩如烟海,应当一时难以寻得,但阁下还是如此谨小慎微……”说到这,他笑起来:“莫非阁下的家人颇具名望,还恰好就居于京中?”
有一刹那,刺客差一点就忍不住拔刀,按在刀柄上的手指骨节绷紧泛青。
他冷冷道:“你这是在逼我杀你?”
容祈笑意温煦,全然不受威胁:“阁下多虑了。”他一句话说完,又咳嗽起来,听着十分撕心裂肺,可他却像是习惯了,面不改色地吐出一口瘀血,继续说道:“今夜之事,阁下对我有恩无仇,我追根究底……仅仅是出于一个将死之人的好奇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