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儿……”
“不要叫我小猫儿。”她毫无生气地打断,拒绝一切带有感情色彩的称呼。
何心毅轻轻叹了口气,称呼她的本名:“方迟。”
方迟没有说话,他接着以轻缓的声音说道:“神经玫瑰在你耳后植入的那枚跟踪器,很深、很精密。我们猜测有几根电极和你的神经系统相连。你逃走的时候将跟踪器强行抠挖下来,已经对神经系统和大脑造成了一定损害。虽然已经对你进行了几次手术,但伤害是不可逆的,我们目前——”何心毅停顿了一下,坦白说:“也很难做到尽善尽美。”
方迟似乎早就接受了这一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低声问:“我还能在正常的状态下保持多久?”
“只要你好好吃药……”
“必须一直依赖α抑制剂吗?”
“是的。而且——”何心毅没有隐瞒,“情况还会继续恶化,药物只能延缓进程。但好消息是我相信我们治疗手段的进步会快过病情的恶化。”
他温和地规劝:“听话,乖乖吃药,好不好?”
方迟侧过头望向窗外。这间病房的窗子是密封的,外面阳光极好,明亮耀眼,在病房内投下大片光斑。一棵高大的白桦树探到窗前,似乎十分好奇地想要进来似的,几片硕大的绿叶紧压在窗玻璃上,白桦树皮白得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