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啊!看啊!”
她像鸟一样地叫着飞开了,引起她在门旁的同学的一片混杂的掌声与笑声来。
我刚刚起床来,这个故事已经传遍了我们的学校。早起的同学,有人跑来告诉我:肖苓被张训育员唤去了。
我们知道张训育员是女同学最怕的一个人:她的话,可以使女同学流出泪来。
我还没洗脸,就跑到训育室去。那门前已经围住了几个人,有的踮起脚来,把头伸过那几片玻璃糊了一半的纸膜之上,有的拥在门缝旁,我挤进来,也从门缝窥视着:张训育员与肖苓相向地站着,她们的侧面,恰好对着我。开始的时候,她们交换了两句话,我没有听清楚。不过从声调上,我分辨出来,张训育员的话,是严厉的谴责,肖苓却在反驳。
“你这个学生,我简直管不了了。”
张训育员尽可能地把脸孔紧皱起来,两条眉间,陷入两条很深的短纹;临产的大肚子,仿佛是被气愤充饱起来的。她等了许久肖苓的回答,终没有一句回答她。她的脸色稍稍改变些说:“男女怎么可以那样随便呢?随便跑到男寝室去,都是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