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余涛一进家门,就兴奋不已地大声嚷嚷道:“拿酒来,快拿酒来。”其实他的酒量不咋的,但有时兴起,就有点馋酒。嚷嚷了两声,却不见老伴回应,他一边在门厅里换鞋,一边又嚷道:“嗨,嗨,听到没有,给我开一瓶好酒。”
客厅里还是没人答应。
余涛张望了一下,妻子分明在客厅的沙发上呆坐着哩,便问:“嗨,怎么了?”
妻子的脊背微微地抽动了两下,默默地擦了擦泪水。
余涛一惊,知道出事了,忙沉静下来,坐到妻子身旁,看着妻子,等她开口说话。又过了一会儿,妻子这才慢慢地说道:“刚才你老单位来了一位同志。说了一点那边的情况……”
余涛一听,既然是自己老单位那头传来的话,那肯定是跟自己有关系的事了,心里一紧,忙问:“什么情况?”
妻子回过头来看了看他,先哭了起来,头一下低下去,眼泪再一次哗哗地流了下来。
余涛忽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感觉,忙问:“大会上讲了我的事情了吗?”
“今天的大会上,把部里十年来所有受到过错误冲击的同志全平反了,只留下三个人,没有做结论……”
余涛的心又一紧:“哪三个人?”
妻子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