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亏王冬那张三尺厚的脸皮,才能同她套套近乎。
“有些人鼻子不是老鼠似的么?嘁!皇后娘娘宫里赏下来的绿豆酥,也得是我,才能这么一路捂着来到你这里,一会儿凉透了……”
话还没说完,那坨隆起的棉被已消瘪了下去。
王冬不明白,一年四季,无论什么时候,这位花公公总是一副整装待发的姿态,他从被窝里翻起来,却是一身行头整整齐齐。
花芜端起王冬倒好的一杯水润了润嗓子,从松散的油纸包口里小心翼翼地捏出一枚绿豆酥。
酥皮沽黄、透亮,凑到嘴边咬上一口,绵密酥软的绿豆馅心冰凉香甜却不腻,入口即溶。
花芜的另一只手托在下方,接着掉落的酥皮碎屑。
外边儿酥脆喷香,里头松软棉甜。
一同咬到嘴里,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和口感,可结合在一起,却让人莫名觉得搭调。
她将咬过一口的绿豆酥拿开一些,观察着酥皮的层次。
细数了一下,是七层酥皮。
花芜暗自咂舌,宫廷糕点竟也只有七层酥皮的厚度。
她看着七层酥皮之间紧邻的缝隙,眼前一模糊,那酥皮竟似乎又兀自多添了两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