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窗外的月光,那纵横的绷带外,无数较为细小的伤口,纵横交错着,几乎遍布了他的身体——
没有包扎的地方都已经如此严重了,那些包扎的地方……枪伤,刀伤,打斗的伤痕和那瓶扎进他体内的精神性毒素。
宴九黎几乎不敢想象,他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她的心一瞬间软得不成样子。
难怪他就算是打了镇定剂,勉强睡着了,他的眉头依旧紧紧地锁着,无法得到舒展。
为了不吵到他休息,让他承受更大的痛苦。
宴九黎只得把哽咽吞进肚子里,只是眼泪太多,她控制不住,滚滚地顺着眼角流淌出来。
即使他嘴里说着,自己是为了抓住沈乔,才以身犯险,布下了这个陷阱。
最终,他也却是抓住了沈乔,将沈家一举铲除。
但是她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她,他根本不用独自以身犯险,仓促地制定出这个计划,用自己的身体来引诱沈乔上钩。
这样想着,她的心口也越来越疼起来。
再也忍不住,她低下头,凑近他的唇,蜻蜓点水地亲了上去。
他曾说过,只要她能够亲亲他,他的伤口,就不会那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