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阵,大家才止住笑声,陈碧云又把话拉到讲课上来。她想起刘平同志曾告诉她,这里有阶级觉悟很高的姑娘,看来这话的确不错。她更感到来这里讲课,对自己确实是锻炼和学习,于是,严肃地说:
“同志们,这回我们大家都明白了:人并不一样,因为现在的社会有不同的阶级,就有不同的人。吴佩孚是封建军阀,是压迫人民的反动阶级。你们厂里的经理是剥削工人的资产阶级,是靠剥削工人发财的资本家。你们这些姊妹们是工人阶级。一句话:现在的世界是有阶级的,有压迫人、剥削人的人,也有被压迫、被剥削的人。……这是不平等的,所以要闹革命……在世界上如果没有工人阶级和农民,大家活不成……”
“讲得几好啊!”坐在文英旁边的黄菊芬对文英赞叹着说。屋子里这儿那儿也有姑娘们在点头赞叹她们的老师。陈碧云听到轻微的叹息声,心里感到一种快慰……
陈碧云也讲过一次政治课,但是她感到效果不好,她在讲课时,看到女工们精神倦怠,知道是自己对工人了解不够,所以失败了。下次再讲政治课之前,她先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看大家愿意听些什么。谁知不征求倒也罢了,这一征求,弄出了许多她自己也搞不明白的问题,简直把她吓住了。比如有这样的问题:“为什么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地主,不打倒资本家?”“为什么不马上实行三八制?”“国民党也有资本家,也有地主,为什么不打倒?”“共产党领导的革命,为什么不共产?为什么不象俄国一样搞工人阶级专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