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顿折腾,聂琰又烧得昏昏沉沉。正自忙乱,外间乱纷纷道:“摄政王来了。”却是聂震闻讯匆匆而至。太后想是避嫌,既然聂震来了,她不便同时驾临,倒是没有来。
聂震见聂琰病得有气无力,吃惊道:“怎么一日不见,陛下忽然清减如此。”
聂琰迷迷糊糊听到聂震的声音,吃力地笑笑:“英王。”鼻端似乎还可以闻到刚才那尸体的血腥味道,这次果然甚么废话也不说。
乔引桐十分精乖,眼看二人气氛尴尬,连忙解围:“陛下昨夜赏雪着了风寒,已经请太医来看……”
聂震点点头,伸手试了试他额头,叹道:“果然烫得很,这病可不轻。”
他手一伸过来,聂琰鼻端闻到淡淡花香,顿时犹如被钢刀狠狠一刺,煞白着脸,眼睛茫然瞪大,整个身子微微哆嗦。
乔引桐也闻出聂震袖管中飘出的是太后最喜欢用的兰花花露味道,眼看聂琰神气十分可怕,心下一惊,连忙伸手轻轻按住他,柔声道:“陛下可是口渴了?喝口水罢?”顺势递给他一盏清茶。
聂琰哆嗦着喝了口茶,吃力地睡下。乔引桐暗自松了口气。
聂震何等聪明,已经觉得不对,吩咐众人都退下,连乔引桐都被叫了下去,这才对聂琰微笑道:“陛下长大成人,知道任性使气了?”
这话由聂震说出,口气再是轻描淡写,分量十分可观。聂琰再病也知道厉害,并不做答,闭着眼睛装作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