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调整了一下肩上的背包,说:“我很庆幸自己当时在那儿。”其实更确切的说法是,我很庆幸在我跳下窗台、当着众人的面自杀之前,他出现在那里。我甚至不敢想自己的父母,不敢想如果让他们失去自己仅剩的这个孩子会是什么样。而且她的死不是一场意外,是有目的的自杀。这便是我今天二话不说就来这里的原因。我为自己差点要让他们经历的痛苦感到羞愧。
“庆幸在哪儿?”流浪欧提着一桶啤酒摇摇晃晃站起来。他砰地把桶放下,冰块掉得到处都是。
苏兹用那双猫一样的眼睛看着他:“钟塔。”
流浪欧盯着她的胸脯出神,勉强转过头来看我:“话说回来,你去那里干什么?”
“我要去上古典文学的课,看见他走进走廊尽头的门里,就是通往钟塔的那扇门。”
阿曼达说:“古典文学课?那不是第二节课吗?”
“是第二节,不过我有事要和菲尔德曼先生说。”
流浪欧说:“那扇门一直都是锁着的,还放了路障。据我所知,那个地方比你的裤子还难进。”他说完哈哈大笑,笑个没完。
“他一定是把锁撬开了。”或者也可能是我。看起来无辜的好处是,你可以躲开许多事。别人几乎从来不会怀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