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哪儿去了,这怪物?”伏盖太太摆着盘子问。
“谁知道?大概在跟魔鬼打交道吧。”
“我睡得太多了。”伏盖太太说。
“可是太太,你新鲜得像一朵玫瑰……”
这时门铃一响,伏脱冷大声唱着,走进客厅:
我久已走遍了世界,
人家到处看见我呀……
“哦!哦!你早,伏盖妈妈。”他招呼了房东,又亲热地拥抱她。
“喂,放手哇。”
“干吗不说放肆呀!”他回答。“说啊,说我放肆啊!哦,哦,我来帮你摆桌子。你看我多好!……
勾搭褐发和金发的姑娘,
爱一阵啊叹一声……
“我才看见一桩怪事……
……全是偶然……”[32]
寡妇道:“什么事?”
“高老头八点半在太子街,拿了一套镀金餐具,走进一家收买旧食器旧肩章的银匠铺,卖了一笔好价钱。亏他不吃这行饭的人,绞出来的条子倒很像样呢。”
“真的?”
“当然真的。我有个伙计出远门,送他上了邮车回来,我看到高老头,就想瞧瞧是怎么回事。他回到本区格莱街上,走进放印子钱的高勃萨克家;你知道高勃萨克是个了不起的坏蛋,会把他老子的背脊梁雕成骰子的家伙!真是个犹太人,阿拉伯人,希腊人,波希米人,哼,你休想抢到他的钱,他把洋钱都存在银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