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叶以为自己看错,揉了揉眼睛再看了一遍,确定是梁珊妮和罗朗的母亲周惠仪女士之后,身子往边上侧了侧,希望对方看不到自己。
如果说让朝叶排一个“最不想见的人”名单,这两人都能排进前五。梁珊妮就不说了,前阵子千方百计想拉她一起出去,也不知道打什么主意,她躲都躲不及,要是在这个场合被她瞧见,少不了要被追问,更何况她还和周惠仪一起出现。
看到周惠仪那张脸,朝叶就不可避免地要想起自己的学生时代,想起对方是怎么以一副关爱她的长辈的嘴脸将身陷流言漩涡的她约出去喝茶,又是如何利用那些长舌妇的嘴赤-裸裸-地将她的伤口扒开然后再将她推入更深的漩涡;想起她是如何一遍一遍陷入否定自己,鼓起勇气,再否定自己的拉锯之中;想起医生诊断出她有恐男症,而她不得不选择背井离乡的痛苦……
幸福的人总是被童年治愈,而不幸的人花一辈子的力气也不见得能治愈童年。
每每想到这些,朝叶就觉得头晕脑胀,她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虎口,强迫自己清醒过来,默默看了一下四周,趁两人去服务台点单的时候,站起来往最近的出口走了出去。
第三十四章 逃避与面对(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