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悠正攀上梯子摘枇杷,翻起的裙摆成了顺手的果篮,她兜着满裙摆的橙黄果实,一时下去不得。
听见门铃,她还以为是耳鸣复发,这个时辰,应当无人到访,胡思乱想着,她顺着梯子爬上去,越过树端,探头看向墙外门前,穿卡其色风衣的男子挺拔瘦削,她揉了揉眼睛,轻声喊他。
“云飞?”
白云飞不见门开,却听见呼唤,顺着外墙望过去,挂满金色果实的枇杷树顶,探出一张小巧的脸,那目光澄澈,映着日光,直直看着他。
他低头一笑,走到墙边,仰首看她。
简悠扔下裙摆,金黄枇杷东奔西跑散了满地,她顾不及收梯子,奔到门口拉开木门,灿灿一笑,额头的汗珠滑下来:“云飞,你来了。”
像是预先有约,像是次日相逢。
白云飞沉沉看她,头发长到腰际,裙子拖到脚踝,手臂瘦出骨骼的轮廓,脸上褪掉了婴儿肥,眼睛像是深不见底的井,微起澜漪。他牵起嘴角笑了笑:“悠悠,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