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生活在深山荒野,生存环境的恶劣,造成很多人的免疫系统出了严重的问题。而武装冲突带来的枪伤、烧伤以及各种暴力事件,更是令人们陷入随时可能死亡的恐惧之中。
这里的医疗水平非常低,又因为战争摧毁了大部分医院与诊所,难民们得不到最基本的医疗保障,任何一点小伤,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下,都足以致命。
我们搭建的临时救助点数量有限,无法深入每一个山区,很多病人需要走上一两天的山路来看病,非常辛苦。
我几乎每天都会亲眼目睹有人死去,内心的感受,无法言说。
但当地人的乐观,也令我深受感动。哪怕在面对战乱与疾病肆虐,生命时刻受到威胁时,他们依旧会唱歌、跳舞。
他们的豁达、积极、向上,常常令我热泪盈眶……”
她的声音轻轻的,却仿佛有一种力量,让听的人情不自禁地被吸引入叙述里去。她捧着日记本,微垂着头,念得太过专注,都没有发现他已经坐了起来。
他侧头看着席地而坐的女孩,台灯微弱的光晕照在她脸上,半明半暗,光影下她微垂的长长睫毛,轻轻颤动着,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外面不知何时又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雨,雨落树梢,风声吹动树叶,沙沙,沙沙。
此刻,房间里如此寂静,他耳畔只有窗外风声、雨声、她轻轻念着日记的声音,还有,还有,他心里忽如其来的一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