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去外头闲逛了一遭。
深黄色的下弦月隐没在楼宇之中,躲猫猫似的叫人难以察觉。
我找了个台阶坐下,听到卖豆汁的吆喝声绵长而婉转。
真是巧。
菜单上点不着,出来散闷却碰上了。
“圆溜的豌豆黄熬浓汁儿,镰刀的月牙钩照人间……”
老者挑着扁担从我跟前路过,我拦下问价。
不待他说,先飘来一道迷人的男音。
“老板,给我也来一碗,我替这位小姐分账!”
远处跑来两道仓促的影子,熟悉的声音勾出我的泪花。
张福比傅戎炡还高兴,迫不及待地去摸钱。
豆汁儿老板阔气地给了满满两大碗,走时还叮嘱,“豆汁就是这个味儿,没坏,二位莫要糟蹋粮食。”
傅戎炡扬扬下巴,张福立刻跟上老者。
我捧着热乎乎的碗干看着,也不知道他们要作甚。
“真的——是你?”傅戎炡声音哽咽。
我尴尬欠了个身,心想他未免太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