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伤口不知何时被敷了药,就连口中都还残留着些微米粥带来的淡淡甜味。
屋子里却是黑魆魆的。
她动了动手腕,僵的,被牢牢捆缚在身前。再动动脚,同样被捆着。也不知是不是被捆得像只端午时节的粽子,没有一点能动弹的余地。她只能大睁着眼睛在目所能及之处胡乱扫视,然而四处空荡不见一星东西或是人。
那人知道,她逃不掉。
就像是四叔一般,当时也觉得她逃不掉。
但那时她虽怕却没有怕成而今这般,因为那会她心中有数,若求死饶是四叔再厉害也拦不住她。可事到如今,她竟连求死也没有法门了!
从此,折磨、医治、复折磨。
她还活着,却越活不像是个活生生的人。
头一个月,主事的那个女子来得很勤。似拿她当个新鲜玩物,变着花样折腾她,拿炭火烙印、拿蛇来咬、拿刀来剐肉……层出不穷,永无止境……
那么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子里,她心里头唯一还热的那一块,便是盼着继母带着弟弟若陵成功逃离四叔毒手,好好地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