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问燕玉,因正专心用功之际,并未听到。因见月华如水,照得满林清辉如昼,除秋风萧萧、清风散乱而外,哪有人的影迹?只当风吹树枝作响,竟自忽略过去。等到把一套九十八招小七禽掌法练完,觉着手法均已熟练,彼此又悟出不少解数,二人越发心喜。
余式笑说:“燕妹真个聪明,不论多难的手法一学便会。照此情势,便遇敌人,只他不会飞剑术法,单凭拳脚宝剑真实本领,决不怕他。反正不困,我们何不用剑再练一回?”
燕玉高兴头上,随口应诺。二人练拳时宝剑已全解下,挂在左侧小树之上,初意当地无人,不致遗失,就有人来,取用也来得及。先前不曾留意,等到要用,剑已不在,不禁大惊。燕玉记得未次练时双剑还挂树枝之上,相隔不过丈许远近,始终未见人影和别的警兆,竟会无故失去,料知不妙,忙问余式:“先前可曾见到?”余式也说:“练到中途剑还挂在树上,自闻树后有人微笑,以后便不曾留意。左侧树林均是百年以上,松杉黄桶之类的古木树身高大,最低的离地也有两丈以上,独那挂剑之处是株矮松,盘根曲节,高仅丈许,荫蔽虽有三丈多一片:但在那片树林对面,孤零零生在危崖之前,与林并不相连。崖又高峻,壁立如削。那么亮的月光,如有人来盗剑,休说夫妻二人都是一身武功,耳目灵警,便寻常人也无不见之理。何况双方交手之际往来纵跃,捷如猿乌,目光不时与树相对;剑虽挂在松枝之下,不当明处,有人盗剑也必警觉。”越想越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