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冬在跟前侍奉,只笑这位二爷心思过虑了,就算太平日子,大爷一年也出不去一回。碧萱却觉得这话分明就是对她家姑娘说的,东院里也唯有令仪每天想着往外跑。
至晚间掌灯时,碧萱一面为令仪卸去钗环,一面小心说起这件事,也不敢直说博洛,只说外面这乱也不知多早晚能平息。
额林布原在灯下看书,听她主仆俩说话,不由抬头看过去:“黑龙江和奉天都为义和拳提供粮饷,想来不日,海龙府甚至全行省境内的教众都会投奔去吧,那时也就安静了。”
说话间,碧萱和元冬都退了出去,令仪行至额林布身前收了书,又用簪子往灯台上挑亮了烛火:“书看久了伤眼睛,大爷早歇了吧。”
额林布伸手拉令仪坐下:“你真想清楚了吗?”
话说得没头没尾,令仪先是一愣,继而微笑道:“大爷说什么?”
额林布笑向她鼻子上轻刮一下:“还想用你那点子心思骗我?那天你说要打发云旗出去,我就猜到你的意思。这些日子,云旗总不在咱们院子里应差事,我猜他是往街上找铺子去了。晚间碧萱总与你叽叽咕咕的,想来是讨你的主意吧。想想可笑,他两个大人却要听你一个小人儿的主意,你当真作得了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