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层垂帘,她望了过去。
只见雕工精美繁复的黄花梨木大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她猜,那便是太子赵柘了。
夏初七驻足帘外,人还没有靠近,那黄公公便不爽地哼。
“还不快给太子殿下请安?”
又好久没有跪过人了,夏初七有些不习惯。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下跪,这个道理她非常懂。
放下医箱,她先向那个病秧子行了个叩拜礼,这才起身在黄公公老鼠一样的眼睛盯视下,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靠床越近,那熏艾草的味儿越浓。
幔帐已经拉上来了,锦被里面裹着的人,便是当今太子了。
可是,只瞧了他一眼,夏初七便差点儿跳起来。
一只瘦得脱了形的手垂在床榻边上,指关节凸起,像个老鹰的爪子,他的脸上,也没有半丝肉气,眼窝深陷,面颊凹落,整个人呈现出枯槁般的苍白。
当然,她是一个医生,见过各种各样难看的病人,赵柘的样子虽惨了些,还不至于让她想要跳起来。
真正让她吃惊的是,那孤卧于病榻上的人,有一张似曾相识的五官。虽然他苍白还瘦得不成样子,却让她几乎下意识的便想起一个人来——傻子。
没错儿,傻子长得像极了当今这位尊贵的太子爷,尤其是那鼻子那额头那厚实的嘴唇,比赵绵泽与他还要像上几分……
宁王抓傻子,傻子像太子。会是巧合吗?
她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之间若有所悟。